[反派他过分美丽]语录
By骑鲸南去
十年饮冰,难凉热血。
来日方长,与世无疆。
——梁启超《少年中国说》
当今天下,舍我其谁?
天榜第一,风陵徐行之。
不过你尽可以放心,我有一诺,在我死前你绝不会死。
“手不在多,一只足够了。”
“我是风陵山人,我不必向任何人低头。”
人狂没好事,狗狂挨砖头。
我觉得也是……非道之人不一定是恶人的呀。
没有谁比谁好,也没有谁比谁低劣。
我背你回家。
十方问道,千金换半日清闲。
“师兄,我宁可死也不入魔!你让我死——让我死啊——”
一饮一啄,莫非前定,一切只是天命所至而已。
“师兄……我是魔道……我是魔道了……”
“不,你是我师弟。”
“殊途之人,何必硬要求同归?”
“我偏要求一个同归。”
“魔道九枝灯,谢徐师兄多年照拂恩德,今次……返还总坛,一去不还,还请师兄今后,多加餐饭,照顾身体,勿要……”
“勿要着凉。”
十数年的光阴,不过是石中火,隙中驹,梦中身。
大梦方觉,是时候离去了。
他终是没能看到风陵今夜的星辰。
“我三月初三上山时,桃花开的正好;三月初十的时候,满山的桃花都落了,曲师兄也变成了这副模样。”
行之,我愿你做一个比我更好的人。
行之,你一直做得很好。……做得,比我更好。
人世一场,酒喝足了,也该去了。我这一世,无所遗憾,可我唯一对不起的人,便是你……
……师父,留下来,别走,行之还有太多事情不明白啊。
求您再教教行之,可好?
灯火瘦摇,道士扫雨。
没了在山前通天柱前刻字的醉酒青年,没了叮铃铃地穿梭往来的六角铃铛声,风陵山的夜从未如此静过。
就罚你今后做我的手吧。
他没有一次觉得自己距离风陵如此之远,远隔山海,而山海永不可平。
世间人各自欢喜,各自忙碌,各自忧愁,各自神伤,其情可悯,如同海观天,云观水,只能远看,永不相通。
“这清凉谷是他的清凉谷,我要为他守住!你们都要为他守住!都给我记住,清凉谷只有死人,没有降者!”
其余两千六百八十七人,均做了谷中的幽魂暗鬼。
北南和周弦,总得有人要救。雪尘的仇,总得有人去报。
我来救,我来报。
“谁都别过来!——”
“莫要妄动啊!——”
——师兄,我跑的很快的。
等我,我这就去接你回家。
很快就来,跑着来。
可那至少是在回去找师兄的路上。即使是死,也是幸福的、充满希望的死啊。
-“在听什么?”
-“我在听师兄的心说话。”
-“说什么啦?”
-“它说,有孟重光在一日,它就不会停下来。”
-“那它有没有说,永远喜欢孟重光?”
他孟重光之于徐行之,永远是呼之则来,挥之不去。
没人能让死去的人再死第二遍,也没人告诉他已经死了冷了的心为什么还会这么痛楚,痛得想去死。
他用三日光景,在这里狂乱地追悼他的心爱之人。
行之,抱歉。莫要寻我。
温雪尘和周弦,生不同衾,死则同穴。
坐观天地卧观星,流云成卿,飞星成卿。
命若琴弦,满身风尘。
弦尘二人,此间相聚,永不分离。
他的温师兄清醒地躺在眼前的浮土中,却已与他们山海永隔。
-“曲师兄,你骗我。”
-“就是桃仙,我的会做衣服的小桃仙。”
“曲师兄,我许是会,会在外面多待一些时候。不急。”
“——千里河山得复归,春夜一梦再相逢!师兄!师兄!梦中逢啊!梦中逢!”
你不能向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他将永远失去一样东西。因为他不会懂,却知道痛。
后来,女孩她长大了,生出翅膀,飞出了蛮荒,去了没有他的地方。
“我不想要糖葫芦了,我想要他回来。”
“我当初入谷,是第两千零五十名弟子。现如今却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人了。”
“师兄,师兄,陆御九回家了……回来了……”
曲驰需得为生者计,因此他只给了自己短短一刻钟去缅怀被自己视若珍宝十三年的少年。
-“我是谁?”
-“徐行之。”
-“徐行之是谁?”
-“是风陵首徒,天榜榜首,还是曲驰打算结交一生的道友。”
-“回来了?”
-“回来了。”
-“不分开了?”
-“只有死别,再无生离。”
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,好像徐行之只是在一场宴席中途离去,去山下沽了一壶酒,回来时,席未散,人还在,酒尚温。
十三年已去了,他们早不再是诗酒笙歌,呼卢喝雉的少年。
与人相拥,于他已是不可再得的事。
我不会讲伸大义于天下的道理,我只知道以眼抵眼,以命抵命。
元如昼没了容貌,没了骨肉,剩下一把骨头,依然是元如昼。
我现在什么都不怕,只怕吓着人。
他终于是回来了,回来了他已认不出的故乡。
“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。”
“我的弟弟行之,这么小。我带他去镇上买鞋子,他跑丢了。你看见他了吗?”
村里的男孩子都爱玩打仗。我想给哥哥买一把木头剑,打起仗来不会输。
元师姐,你看,我给你摘了一朵花。
公子,我看你这颗心生得有趣可爱,可否拨冗,让我进去小住些时日?
碧血尚存者,心脏犹热者,随我来。
好在血尚有余热,温酒可矣。
师兄不需变成任何人,便是我的世界。
能杀九枝灯的,唯有徐行之一人。
他若是再也抱不到师兄,能死在师兄手中,那也是很好很好的。
-“师兄,以后一时一刻也莫要离开我了。我也要和师兄在一起十三年,只有你和我的十三年。”
-“十三年怎么够,十三年,一百三十年,一千三百年……我若是树,也只认你这一根藤了。”
十分好月,不照人圆。
过尽千帆,无一君舷。
师兄……小灯说过,用不对师兄拔剑的。
反攻四门,我从不后悔。
我唯一后悔的是,为什么……我要白白浪费那样多的时间,为什么要拿真心去猜真心……
师兄,这颗心,千疮百孔,脓烂生疮,但却是真心喜欢过你的。
-“九枝灯,你真他妈混账啊……”
-“……师兄,抱歉。”
-“……小灯不贪心,只想要一个凡常的烟火人家,十三四岁时,跟家人闹了脾气,离家出走,没钱吃饭,被师兄捡回风陵山中……那样的话,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对不到?”
-“好。给你写。师兄……给你写。”
-“那……干干净净的九枝灯,在那时候等着师兄来接。师兄,你一点要来啊。”
他受了徐行之的骗,带着虚假的希望去赴了死亡的盛宴。
九枝灯,你听好,今日出了青竹殿,我徐行之今生今世便不会再为你掉一滴眼泪。
虽然朱颜易改,但好在热血难凉。
师父,我找到可相伴一生的道侣了。
可我的嫁妆呢,聘礼呢,不管是什么,你以前是许诺过我的啊。
师父,我想你啦。
刚刚冒出这个念头,他便觉得背上乍然一沉,仿佛从天上落下一个小灵仙,恰巧落在他的背上,从此以后他便注定背上了这个沉重且甜蜜的负担,山也背他去,海也背他去。
师兄好好养着我,把我这只为非作歹还会杀人的妖物关在风陵山,可不就是拯救世人、功德无量吗。
很快,他们各自回过头去,背向而行,一向山,一向水。
然而山水轮转,终有一日,必会重逢。
他见过亲眷死别,挚友死别;见过美人白骨,少年暮色;见过丹心倒转,热血渐凉。但他只能看着,从无忧无虑的世外人、酒中仙,变成一缕满腹心事、落落寡欢的幽魂。
回首已是百年身,世上徒留温雪尘。
痛哭似乎轻而易举,实际上却万分艰难。
——亨里克
黄鹤断矶头,故人今在否?旧江山浑是新愁。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——宋·刘过《唐多令·芦叶满汀洲》
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。——顾城
从前种种,譬如昨日死;从后种种,譬如今日生。
喜得天开清旷域,宛然人在广寒宫。
负柔情于俗内,负雅志于高云。
——陶潜《闲情赋》
妆罢立春风,一笑千金少。
——北宋 · 晏几道《生查子》
万丈红尘三杯酒,千秋大业一壶茶。——翟鸿燊
野有蔓草
野有蔓草,零露漙兮。
有美一人,清扬婉兮。
邂逅相遇,适我愿兮。
野有蔓草,零露瀼瀼。
有美一人,婉如清扬。
邂逅相遇,与子偕臧。
晚坐寄友人
唐 · 温庭筠
九枝灯在琐窗空,希逸无聊恨不同。
晓梦未离金夹膝,早寒先到石屏风。
遗簪可惜三秋白,蜡烛犹残一寸红。
应卷鰕帘看皓齿,镜中惆怅见梧桐。
更漏子·雪中韩叔夏席上
北宋 · 向子諲
小窗前,疏影下。鸾镜弄妆初罢。梅似雪,雪如人。都无一点尘。
暮江寒,人响绝。更着朦胧微月。山似玉,玉如君。相看一笑温。
州桥
宋 · 范成大
南望朱雀门,北望宣德楼,皆旧御路也。
州桥南北是天街,父老年年等驾回。
忍泪失声询使者,"几时真有六军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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